10年花了1000亿,在百度究竟能搞啥发明?
雷刚 发自 副驾寺量子位 | 公众号 QbitAI
“如果不在百度,可能就不是我了。”
在百度十大科技前沿发明颁出这一天,入围者这样说。
一个人这样说多半是谦虚,但他们中的一半人都这样说——而且还是量子位现场问到的所有人,或许就在反映着什么。
但仍然有诸多相关的谜团待解。
一个产业化公司搞啥发明?有什么用?如何开始的?又会往哪里去?以及最重要的:这些发明含金量几何?
百度十大科技前沿发明
百度可能是中国最重视技术创新和专利保护的公司。
特别是进入AI技术创新周期后,每年的AI专利进展都会成为关注的对象。但今年有所不同,这次在专利积累之上,推出的百度十大科技前沿发明更成为关注的焦点。
这十大发明,基本都是数字技术、智能技术上的突破和积累。
与AI生成和创造相关的如:跨模态通用可控AIGC、知识增强大模型、数字人智能化生产。
与“AI司机”自动驾驶相关的如:无人车传感器融合处理系统、面向自动驾驶的车路协同关键技术、自动驾驶多模态行人运动预测。
还有深度学习通用异构参数服务器架构、基于AI的生物计算平台PaddleHelix、智慧城市全要素双总线技术,以及全平台量子软硬一体,也基本是AI驱动的时代级技术革新。
整体来看,都是目前全球技术创新竞速中的最前沿阵地。具体到所处的赛道,百度的发明项目进展不仅展现着原创性,也展现出领先性。
比如AIGC,国外有微软加持的OpenAI出品的GPT、DALLE,谷歌的Imagen,都是文和图生成方面的各自代表性工作。
但百度的通用可控AIGC,实现了能力上的集大成和效果上的可控。百度的AIGC不仅在全球首次实现了语言和视觉大一统的理解与生成,而且单一模型一经出炉就登顶了视觉和语言榜,横扫VQA、VCR、aNLI三大国际权威榜单。
又比如量子计算方面,在硬件打造和量子优越性争夺之外,百度还新增开辟出了产业化加速路线,通过基于“乾始”研发的全球首个全平台量子软硬一体化解决方案“量羲”,提供私有化部署、云服务、硬件接入等一系列服务,简化量子硬件部署到量子服务的全流程,实现不同量子芯片的“即插即用”。
还有自动驾驶,在百度TOP发明中十中有三,不仅秀的是该领域上的技术实力,而且也已经通过落地,在订单数、里程数和落地城市数量上实现技术驱动下的全球领先——目前全球最大的自动驾驶出行平台,是百度旗下的萝卜快跑。
与发明形成呼应和反差的,是背后的发明者。
或许你对百度在技术上的影响力和吸引力并不陌生,也多少听过百度内部以技术声名在外的专家、大牛和大神。但在这次十大科技前沿发明和专利发明人中,不少人低调十足,基本没有过对外亮相。
他们有各自具体性的一面,有人应届毕业就来了,有人在其他同样以技术标签知名的公司待过,还有人之前履历都在学术界。
然而共性一面是工龄司龄都不短,基本对外处于隐身无闻状态,并且被问到发明背后的关键时表述不同但指向一致:
如果不在百度,几乎不会成为这项技术的发明人。
“不在百度成不了发明人”
上述异口同声的共同归因,需要结合发明的源起才能更好理解。
比如跨模态通用可控AIGC、知识增强大模型、数字人智能化生产,都可以理解为在百度过往技术和业务基础上生长出的新能力。
跨模态通用可控AIGC的发明人之一严萧,中科院计算所博士,正高级工程师,毕业不久就加入了百度,迅速成长为百度主任架构师,并且在业内公认的百度NLP沃土上斩获50多项授权发明专利,相关成果被广泛用于搜索、推荐、输入法和云服务等业务场景中。
严萧说,近一年以来,AIGC确实成了风口,大小玩家也都进入了赛道,但AIGC底层的统一模型,百度早就在预研和攻坚了。在GPT-3和DALL·E打响名气之时,百度内部已经在紧锣密鼓的推进包含文章、图片都在内的语言视觉大一统模型,并且完成了第一代版本发布。
“你可以借助开源很快做出点什么,但做不到随心所欲,我们希望它能像人一样想生成什么风格就生成那个风格”,严萧回忆,百度团队从一开始就铆足劲“北坡登珠峰”,在AIGC方向上实现通用且可控,因为这样才能在效果上实现工业化落地应用。
整个AIGC的立项很快,一方面是百度在这个方向上有积累也有人才,NLP和搜索等技术都具备领先性,把需要的人才横向抽调出来,就搭建好了班底架构;
另一方面,百度还具备技术落地的业务场景,AIGC相关的模型,从撰写资讯、文章到生成图片,都能在百家号、搜索、输入法和云业务中落地、迭代、再训练、再迭代,日臻进化。
所以在时势和英雄的命题上,严萧很坚定:如果他不在百度,几乎不会成为如此领先技术的一个发明人。
费扬昭也表达了相同的观点。他是数字人智能化生产的发明者之一,入职百度3年多,之前在其他科技公司从事计算机视觉技术方面的工作。
他认为数字人是一个必然发生的技术趋势,但如果不身处百度,很难完成智能化、规模化生产和应用。
费扬昭刚入职,就加入了百度与某重点客户的数字人打造项目中,那也是业内最早的商用数字人产品,据说造价成本高达百万元。这种制作门槛,一方面是因为技术难,另一方面是因为数字人CG资产制作和训练数据采集上的费时费力费资本。
但在百度,语音和NLP(自然语言处理)方面的技术积累,早在小度等产品就展现过,从技术到数据都具备基础,核心攻坚集中于自动化、批量化打造和应用上。
费扬昭透露,现在数字人的生产“智造”,到了“寻常百姓家”前夜,而且百度的数字人不仅通过商用实现了商业价值,更通过手语数字人等落地,推动了社会价值。
“百度在这方面不仅有基础,还有技术实现能力和决心,管理层也非常支持这种投入,在其他地方不敢想的…”
不过,这种基于固有业务生长出的发明,只是小比例的一部分。解释不了百度在自动驾驶、量子计算等赛道上的投入原因。
所以杨吉林给出了他的归因:技术信仰。
百度创始人李彦宏在最重要的场合,都会谈到百度对于技术的信仰。比如回港股二次上市,表达的是即便只有1块钱也会坚定投技术。比如在疫情之下的财报季,内部全员信中传递的都是再难不会难研发。
而在杨吉林那里,这种“技术信仰”是7年时间垒起的实践总结。他是清华汽车方向的博士,在校期间就围绕L2级智能驾驶展开研究,并在2015年底百度首次将无人车驶上五环后,深受震撼,加入成为百度自动驾驶团队一员,是十大发明中自动驾驶多模态行人运动预测的发明者。
杨吉林说,即便是2016年百度开始建立事业部推进自动驾驶时,L4级自动驾驶仍是一项短期看不到利润的业务,而且全球入局者寥寥,当时中国更是仅此一家,可以说是孤军作战。但即便如此,百度在自动驾驶投入上没有过犹疑,可以孤军投入、长期投入,还坚信可以第一个到达。
“这背后没有技术信仰,根本做不到。”
辛望也表达了同样的观点。他是悉尼科技大学量子计算博士,毕业后在美国马里兰大学从事量子计算理论的研究,2018年受到导师段润尧——百度量子计算研究所所长感召回国,是十大发明中“全平台量子软硬一体”的核心研发成员。
辛望对这个话题提供了另一种维度——通常科技公司、商业公司,重要的表彰往往会颁向那些跟钱更近的项目,比如给公司赚了几个亿,或者给公司省了几个亿…
但量子计算作为一个具有产业革命潜力的科技项目,还属于前沿,前期投入就需要巨大且持续,然而百度投入很坚决,百度在2021年工信部发布的量子计算高价值专利及创新驱动力排名中,取得了全球第三、国内第一的认可。
辛望认为,量子计算方面的投入,并没有对短期利益过多追求,而是以更加长远的战略视角进行技术布局,努力在量子科技关键领域去实现技术积累与突破,而且他自己归国后的感受来看,这样前瞻性的技术布局是百度不同于一般科技公司、商业公司的显著特色,也将为百度积蓄起支撑未来发展的强大势能。
当然,也有发明者笑称:如果不在百度,没有百度这样的专利保障体系,可能也不会成为发明者。
虽然有幽默的成分,但表达的依然是事实:百度确实是国内最重视创新和专利的公司,甚至没有之一。
毕竟百度的成立源起,就是发明专利的成果转换。工程师李彦宏的“超链分析技术”,让高效准确的中文信息检索成为了可能,从一项发明开辟了一个中文搜索时代。
到了新一轮技术创新周期中,百度也是人工智能发明专利最知名的公司。深度学习专利申请量到2021年已是全球第一,自动驾驶专利族数量也排名全球第一,人工智能全球专利申请量2.2万件,中国超1.6万件,中国授权专利4600多件,荣获AI交互领域的唯一中国专利金奖,成为AI领域获得中国专利奖项最多、级别最高的科技企业。
百度也是国内最早建制专利事务部的公司之一,2011年就成立了专门团队,将技术创新转化形成发明专利,培育创新的文化。
所以这次的十大发明成果,也是一次完善的发明体系的展现,从台前具体的技术创新、突破,到幕后的协同后勤团队及组织文化,相辅相成,缺一不可。
“少有人来百度前就是大神”
在百度搞发明是种怎样的体验?
十大发明的获奖者回答不一,但都提到了相似的关键词:
自由度高,工程师氛围,不用说服,可以一直干下去。
硕士毕业于北大计算机系的黄烁华,2015年校招中加入百度,两次荣获百度最高奖,这次十大发明荣誉中也有他参与的知识增强大模型。
知识增强大模型是百度在预训练模型上的创新突破。在业内围绕“大力出奇迹”方向,堆砌训练数据、堆叠参数的时候,百度依托在NLP和知识计算方面的积累,利用知识增强的方法,实现了从规模知识和海量无结构数据中融合学习,学习效率更高、效果更好,具有良好的可解释性。
知识增强大模型初代目大魔王是2019年3月中国率先开源的预训练模型文心ERNIE 1.0,目前则已经升级成了产业级知识增强大模型家族,涵盖了自然语言处理(NLP)大模型、计算机视觉(CV)大模型以及跨模态大模型,在产业落地中输出生产力,成为大模型产业化落地和应用的头号玩家。
据黄烁华回忆,大概在2018、2019的时间点,百度内部的模型也展现出海量数据训练后的提效表现,展现出一种崭新的技术范式,但基本还停留在专用模型解决任务的范畴,于是思考用更通用的模型解决通用问题。
“都懂技术,不用怎么说服”,很快这个新想法就得到立项、批研发预算,并且可以“占领一间会议室”做封闭开发。
在百度,即便有着数量众多的会议室,但依然在更大的需求面前显得僧多粥少,抢到、成功预订会议室都是项目推进的重要组成。
而大模型研发团队,在立项通过后就获得了一间容纳20、30人的会议室,多少能说明些什么。
黄烁华说,对大模型跑起来那天的场景记忆犹新,虽然会议室里都是不善言谈的工程师,但激动和兴奋洋溢在每个人脸上。而再过一些时间,他们才知道自己成为了该领域的中文开创者,从技术创新到应用效果,都将带来巨大改变。
“如果不在百度,不一定有这样的机会和空间”,黄烁华在加入百度前,有过外资科技巨头和国内创新公司的实习,但那种技术相关的工作激情,他说百度的最强烈。
现在回看大模型,似乎顺理成章所有巨头都有入局。但黄烁华认为,在当时那个时间点,这样的创新不仅需要技术视野、技术自信,还需要敢投入的勇气,毕竟在AI领域,更多的数据、更大参数,就意味着更多的显卡和计算资源在燃烧,如果失败,就是一次完全打水漂的尝试。
但在整个过程中,没有因为投入而担心过。
如果大环境持续不行,你会担忧百度节流技术研发吗?
在现场,这个问题同样被问到了所有发明者,但给出的答案仍然一致:
不担忧。
通用可控AIGC的发明者之一严萧,来百度快10年了,他说百度做的很多技术投入和创新,都有业务场景驱动落地,不是为了创新而创新,不会因为大环境冷与热而改变。
同样快10年司龄的杨吉林,则认为可以听其言观其行,可以用已经发生的事实去推测未来。
而事实是,百度过去十年来对技术研发的持续投入只增不减,从比例上来看,2021年研发投入占比收入,甚至超过了23%,这种平均赚100块就有20块投入技术研发的案例,在中国罕见,在全球也不多。
杨吉林再次用自动驾驶举例,即便知道自动驾驶有光明的未来,但在没人能给出清晰路径的时候就敢投入、持续投入,没有任何一家其他中国公司敢于这样做。
在中国科技互联网的发展史上,更保险稳妥的办法是“后发制人”,看清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怎么吃,然后快速依靠人才密集度、勤奋度和市场运营能力跟上,实现后发先至的超车。
但在自动驾驶领域不存在这样的条件,杨吉林承认,谷歌Waymo确实出发更早,但大家也都知道大概方向,细节都是各自摸索的,跟登月、造原子弹差不多——他还强调,现在百度Robotaxi落地比谷歌Waymo更快,没有背后的细节技术上的领先,做不到。
有意思的是,百度在自动驾驶与人工智能领域的持续投入,也成为了量子计算博士辛望回国加盟的影响因子之一。
他在马里兰大学做的是量子计算理论的研究,当时的量子计算发展距离产业化爆发还有相对明显的距离,但在百度量子计算研究所去推动量子计算机的研制,有望成为带动量子计算产业化的先行者时,他心动了。
“一家在自动驾驶、人工智能等前沿科技投入那么多年的公司,一家在创新投入和研发布局均走在国际前列的公司,是有明显技术坚持和技术自信在基因里的,相信至少会是一家具有战略眼光的长跑型公司。”
后来加入后,辛望说他想的没错,这样以技术创新为信仰的基因,从创始人、管理团队那里就写下了。
在AIGC之前,严萧的技术研发和应用涉及过很多业务,比如信息流、输入法,让他印象深刻的是几次来自厂长(李彦宏)的反馈,看得非常技术也非常细节。
费扬昭因为参与数字人项目,也接触了不少百度的其他团队和工程师,他觉得跟之前履历相比,百度的管理者都是技术出身,沟通起来很简单。
在交流中,这些发明者也在表达,百度上上下下的这种技术性,也是他们认为可以在这里一直做下去的核心原因,既可以年轻力壮时冲在一线,也可以在技术视野的磨砺中,站到后方提供弹药和把关。
至少目前为止,很多大神——外面知道的不知道的,就是这样的,他们就站在那里,让你知道可以一直做技术。这些大神名字里,被提到最多的是王海峰、吴华、陈竞凯…
但百度不也有“黄埔军校”的名声吗?意味着人来人往里的聚散流失。
从2016年以来始终身处百度自动驾驶的杨吉林,对此给出自己的回答:
很少有人来前就是大神,是在百度成了大神,这个土壤养成了大神。
“被迫有了一种民族紧迫感”
所以百度为啥还要证明技术性?
在现场,针对这些发明的价值和意义的提问,让工程师们惊诧。
黄烁华认为,现在这些发明落地很多成了赛道风口,大模型、AIGC、自动驾驶……但这些发明百度没有一项是在风口时出发的,都是出于技术判断和信仰提前出发,苦功突破,最终实现引领。别人或许等风来,百度却是造风口。
他还举出新例子,量子计算和生物计算,距离风口都还有时间吧?但百度又已经提前出发了,“百图生科像不像5年前的自动驾驶?”
杨吉林则补充,从无到有做成无人驾驶是难如登月的,但如果未来一定会实现,Robotaxi注定成为所有人出行的普遍选择,那相信百度会是第一个到达这个目的地的公司。
即便大环境下行,财报和业绩传递出的压力感知得到,但让杨吉林更加坚定信心的是投入的一直持续,他说他们的部门一直在扩张。从人到公司的底色上,就是写满了技术,围绕着技术,这种东西已经深入骨髓,干事情很爽。
“如果还觉得百度不够技术,我会邀请他乘坐我们的无人车,无人车够技术含量了吧?”
有意思的是,百度的量子计算硬件实验室,也选在跟无人车运营相近的地方——北京亦庄。
所以辛望说他在工作间隙,也直接感受了一次无人车,情绪很特别,有兴奋,有惊喜,也有自豪。
这种特别的情绪,在他回国完全投身量子计算后,有了更明确的表达。
现在国际上对于关键信息技术的逐步封闭,使得他们这样的核心研发人员无形中多了一种民族紧迫感,更加深刻意识到在关键领域实现自主可控的重要性与使命感。
所以现在研发中积累专利的意义是什么?
辛望觉得意义在于从头就有了技术和专利,可以从实际产品、知识产权等多个角度避免了未来被卡脖子。
实际上,这也是近几年来谈论技术创新时再也无法绕开的挑战。太平洋风云变幻,每一次东海岸传来的新消息,今天这个不能用了,明天那个也收紧了。
但也是这种大背景下,百度在中国科技公司中的某种“独家性”反而被不断凸显,因为在以AI为核心的这波技术创新周期中,百度的技术、研发和布局,不仅够基础源头,还全栈全链,最重要的是具备竞争力和领先性。
所以有一种说法,也是在这种大背景下提出的,说在AI领域,以及百度技术创新和发明已经展现成果的领域,中国其实都多了一种选择、拥有了一项珍贵的自由:免于断供恐惧的自由。
这或许不是百度搞发明和技术布局时的全部出发点,但也确实成了不争的事实和结局。
(受访者意愿,文中受访工程师用了化名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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